那,难道——朱兆云朱师姐?
又是朱兆云?
朱兆云值得相信吗?前车之鉴尚不远。
不是她,还能是谁?
看那竹简的成色,也挺像。
幼蕖捏了捏指尖。对了,给朱师姐的竹简里,为了传音方便,还留了各自的灵力标记。
难道这枚竹简里也有自己的灵力标记?
若和什么不好的事情关联起来,这灵力是做不得伪的,人家一查,就会准准地查到自己头上。
幼蕖轻叹了一口气,如实回禀道:
“弟子曾赠过一枚竹简予外门马头峰的朱兆云朱师姐,至于朱师姐这枚竹简如今在何处、有何用途,弟子并不知晓。或许找到朱师姐,一问便可知。”
幼蕖相信朱兆云虽然爱贪小便宜,却不至于有害她的心,但是朱师姐糊涂短视,保不准被有心人利用。
幼蕖心念电转的同时,云玲真人已经嗤笑出声。
“外门弟子?你说你将这竹简送给了一个外门弟子?马头峰都是些杂役吧!”
云玲真人惊讶的声音高得有些刺耳。她来了十几日,对上清山内门外门的情况倒是摸得挺熟悉。
先不管竹简内有什么了,云玲真人对李幼蕖这样自甘堕落拉低自己身份的行为已经表示了瞧不上。
幼蕖听得出云玲真人话中的鄙薄之意。是啊,很少有内门的弟子与外门弟子结交吧,更别说还赠送礼物了。
云玲真人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米氏姊妹也不会,便是唐云苏怡然她们,虽然不会明显地表示对外门弟子的轻视,但显然她们也会将其视作不同阶层、甚至是不同世界的人,压根不会去特意与外门弟子有什么往来。
幼蕖毫无羞愧,和外门弟子往来没有错,错的是利用朱兆云来设陷阱的人。
只要将朱兆云找来问一问就知道了。幼蕖很从容,再天衣无缝的作伪都站不住脚,假的就是假的,无非费些口舌罢了。
外室的唐云听到这里,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一道道传音接连自指尖发出。
内室之中,米兰与米珠相视一眼,嘴角都微微翘起。那个外门弟子朱兆云啊,已经赚够了灵石,前天就下山回家了,到哪找去?
“请问真人,这竹简是否来自朱兆云师姐?可有什么问题?”
“这竹简啊,我可不知道那个什么朱什么,我怎么会认识她?这样的杂役弟子哪有机会进四方馆到我面前?我们可是上清山的贵客!你东拉西扯,无非是给自己开脱,也要看看我信不信!”提到杂役弟子这样的人,杨云玲觉得耳朵都被玷污了,语气变本加厉的刻薄,眼神微讽,“至于为何我找上你,你心里还没数吗?”
“弟子不知。”幼蕖回答得简单利落,眼神不避不让。
云玲真人的眼神咄咄逼人,偏不直说,一双眸子闪闪地照过来,似乎想凭借这无形的迫压来逼出幼蕖的主动认罪。
幼蕖好笑,这位真人就这么十拿九稳地认定了她?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再说,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竹简里留的是什么呢!
“这竹简,里面的落款是你的名字。当然,我也不傻,一个名字算不得什么,可这里头的灵力标记实实在在是你的,”杨云玲笃笃定定地道,“这一点,可是你红叶师伯确认过的。”
灵力标记?
幼蕖自然转去看师伯,只见红叶真人缓缓点了点头。
师伯认得她的灵力,师伯也不会坑她。她相信红叶真人。
幼蕖心里叹了口气。
是啊,能留下她灵力标记的紫竹简,还会是谁?那确是无疑了。
只是不知道朱师姐做了些什么?她虽然有些爱灵石,却不是会作恶的人啊!
别是给人利用了!
幼蕖微皱了眉头,朱师姐没事吧?
她对自己倒没什么担心,她问心无愧,即使面前是静心做的局,总归有迹可循。
而且,她这么个小人物,值得什么有手段有本事的人来对付她?也太好笑了。她相信自己没这么招风。
想一想小米喊她来时的眼神,虽然米珠故作无知,但幼蕖太熟悉小米的风格了。那隐藏得极深的恶意与幸灾乐祸,若不是小米事先知道什么,呵,除非她眼瞎心瞎。
幼蕖眼睛在小米方向转了一转,小米依然无辜无知的模样。
若小米真的毫不知情,以她的为人,反而会流露出兴奋与看好戏的态度吧……
幼蕖相信小米还不至于为此行灭口之事,不是她高看此人品行又或是小瞧此人手腕,这位小米师姐眼大心空,气性大却胆气弱,还做不到心狠手辣的地步,无非是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给人添堵使绊子罢了。
真是烦人得紧!
说了半天,到底竹简里是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啊?
幼蕖茫然的眼神投向师伯。
红叶真人眼神复杂,却不见责备之意,只是透出些许无奈:“幼蕖,你先看看那竹简。”
听师伯语气,也不是什么涉及是非的大事?
云玲真人这才将一直捏在手里的竹简不太情愿地递给了幼蕖:
“你年纪轻轻的,记性就这么不好?才一大早的事儿呢!你仔细看看也好,这面对面的,总不好说是我冤枉了你!
“你好好儿看看,若是看不明白啊,我就让你这些师姐师兄也都来看看!”
这讥诮要挟的语气令幼蕖愕然,她是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明明师伯都没怎么责备她!
幼蕖相信,若她真个做下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儿,即使她有师父的光环罩着,师伯也绝不会轻纵了她的。
真是越发令人糊涂了。
接过玉简,幼蕖立即将神识透了进去。
云玲真人一见幼蕖那熟练的动作,不由“嗤”了一声,回身与杨晞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再回头一看——李幼蕖那丫头果然愣在了那里!
杨云玲得意欲笑,可她才志得意满地“哈”了一声,那边幼蕖也笑了起来,就这玩意?她还当是什么呢!
“吾爱?爱……哈哈哈!”幼蕖一个控制不住,不由笑了出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得令人失笑。
“你还笑得出口?”云玲真人怒了,真是不害臊啊!哪家好姑娘会把情情爱爱放在嘴边上随便说!
“这般有趣的事,我当然忍不住要笑!”幼蕖是真给竹简里的诗画逗笑了,“哈哈!还挺有几分文采,太抬举我了!难为这人怎么编的出来!”
“你休要胡搅蛮缠!”云玲真人拍案。
“编?”红叶真人却是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幼蕖,这竹简内可是你,你亲手所留的?莫非不是?”
“回禀师伯,竹简确是弟子赠予朱兆云的,但也就这样,仅仅是用来方便传音而已。我除了当初留了一枚灵力标记,其他什么也没留。竹简内应该是空的。
“但朱兆云何时丟了这竹简,又为何落在了云玲真人手里,弟子完全不知,更不知是谁和弟子开了这个玩笑,令云玲真人起了误会,误会我,”幼蕖笑了一笑,摇摇头,觉得真是很有趣,“竟然误会我会爱慕杨晞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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