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这种生物极为的情绪化,心情好的时候搭理你一下。

    心情不好当你不存在。

    还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看似熟睡的它们。

    这不,易迟迟一进屋,搂着大橘子呼呼大睡的大狸睁开眼,朝她嗯了声。

    “家里人呢?”

    撸了把它油光水滑的皮毛,易迟迟脱口而出。

    大狸喵了两声,和她大眼瞪小眼。

    “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们。”

    叹了口气,对猫语不精通的易迟迟决定自力更生。

    叮嘱两只乖乖在家睡觉别出去乱跑后,她出了门去队医室那边找人。

    路上遇到了提着鸡蛋、红糖等物品去看王楠的葛素娟他们。

    双方碰头简短的闲聊了几句,就各自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十分钟后,易迟迟出现在了队医室。

    室内气氛很是凝重,穆妲在替康有新把脉,药子叔门神似的杵在旁边,视线在穆妲和康有新扫过。

    郎红在分装药材,手上动作麻利,耳朵却高高竖着。

    至于闻母,正一脸紧张地盯着穆妲。

    气氛实在是太过紧张,搞得易迟迟站在门口都不敢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穆妲收回手,闻母第一时间询问情况。

    “不怎么好。”

    穆妲有话直说,没想着敷衍更没想着避重就轻。

    “若他术后半年内就诊,就算无法治愈,也能将后遗症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不至于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可他偏偏拖得时间太长,“很抱歉,康同志的问题我没办法解决。”

    “针灸呢?!”

    闻母不死心,一双眸子黯淡下来的康有新,听见这话染上了几分光亮。

    和他四目相对的穆妲叹了口气,康有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安慰起闻母来。

    然而他口齿不清,安慰的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

    闻母是有听没有懂,还嫌他吵。

    “你先别说话……”康有新这家伙缺心眼,想说话什么时候都可以,真心不急这一时。

    打断康有新话的闻母,再次问穆妲,“我听迟迟说针灸可能有用。”

    穆妲看向易迟迟,她讪笑着进屋,喊了声姨做乖巧状。

    “她也说了是可能。”

    穆妲毫无形象翻了个白眼给易迟迟后,转头跟闻母解释道,“神经系统一到受损,再想恢复很难,他耽误的时间又太久,我是真的没办法。”

    闻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呢喃,“那他以后就这样了?”

    药子叔脱口而出,“又不耽误他吃饭睡觉工作,无非是口齿不清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许是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他又补充了一句,“大姐你要往好的方面想,好歹康同志他没缺胳膊断腿。”

    众人无语,虽然这话有道理,但扎心啊。

    还不如不安慰的好。

    康有新倒是接受良好,愿意来看无非是不死心,还抱着点希望。

    现在看诊结果和他之前看的一样……

    可以彻底死心了。

    见闻母一副要哭的样子,他拿了纸笔劝她,“大姐你也别难过,我以后努力练习说话,争取让我说的话你能听懂。”

    闻母,“真这么容易你也不至于一天到晚阿巴阿巴个不停,我听你阿巴是真的手痒想打人,还有……”

    她碎碎念,本来很感动的康有新面无表情,一副白感动的样子。

    药子叔夫妻俩更是一言难尽,易迟迟和郎红也没好到哪里去。

    闻母的碎碎念还在继续,药子叔绷不住扯过易迟迟蹲门口和她说悄悄话。

    “你这个舅……”

    “叔。”

    易迟迟提醒,闻母让她喊叔,而不是舅舅,由此可见,他们俩的姐弟称呼就是单纯的称呼。

    若是喊舅,意味着关系更近。

    叔的话,还是差了那么点。

    交往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分寸。

    “行叔,”

    药子对她的关注点感到绝望,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道,“他来干啥的?”

    易迟迟,“……”

    是啊,康有新突然出现是来干啥的?

    单纯来看一下她婆婆?!

    “我不知道啊。”

    她无辜脸表态,“我小孩子,大人的事不归我管。”

    至少她婆婆还没到需要她管的时候。

    药子对她这个回答不满意,“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啥也不是。”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易迟迟才不惯着他,想也不想怼回去,“你今年陪婶儿回羊城过年不?”

    “你觉得我该不该陪?”

    药子叔不答反问,易迟迟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婶儿有假你就陪呀,自打她跟着你回来后,她不是在医院就是在靠山屯,连县里都没去过几次,作为丈夫你不觉得内疚?”

    “挺内疚的。”

    叹了口气,他说,“你说的没错,我是得陪她回去一趟。”

    羊城是她生活了快小二十年的地方,亲朋好友都在那。

    不能因为和他结婚了,就把亲朋好友都丢了。

    这不是一个爷们该干的事。

    念及此处,他目光灼灼看向易迟迟。

    和他四目相对的易迟迟,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张嘴想要说话,药子叔却先一步开口道,“我和你婶儿去羊城后,队医室就交给你和郎小红了。”

    易迟迟,“……”

    好家伙,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我能拒绝不?”

    她不死心想要挣扎一下,药子却咧嘴朝她笑,“你说呢?!”

    让她说那肯定是可以拒绝,问题的关键在于她说了不管用啊。

    认命叹了口气,她道,“行的,你和婶儿确定好出发日期后喊我,我来陪郎小红。”

    “乖孩子。”

    药子满意颔首,问她,“要不要去替你看看闻时?”

    “看一下吧,顺便给他和贺云松带点东西过去。”

    药子叔应下了,却不想闻时在药子叔夫妻俩离开的第四天深夜,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靠山屯。

    夜深人静,人和牲口都熟睡了。

    又因有雪,屯里的狗都被关在家里,担心冻死。

    但大橘子它们的听觉敏锐,听见外面传来的细小动静,睡易迟迟脚边的两只睁开了眼。

    然后,它们跳下炕。

    因为吃得太好,再加上猫冬不怎么运动,两只长得那叫一个瓷实。

    身轻如燕那是没有的,咚得一声有,俩还自带配音嗯了下。

    易迟迟被它们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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