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我能不能跟着你学做衣服?”
“想学就学。”
不是什么大事,易迟迟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她有点好奇,“你怎么突然想着学做衣服了?”
白琛他们的耳朵竖了起来。
显然,他们也想知道。
周秋雨弯唇一笑,“等我攒够布票了,我想做件新衣服。”
从小到大她就没穿过新衣服,永远都是穿兄弟姐妹们穿得不能穿的旧衣服,再不就是邻居孩子的旧衣服。
她做梦都想拥有一件没人穿过,崭新的新衣服。
“我想对自己好点。”
“另外,自己会做衣服可以省几块钱的工费!”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却成功的get到了白琛他们的点。
省工费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巨大的诱惑,还是个无法抵抗的巨大诱惑。
“我们也想学。”
异口同声,看着易迟迟的眼神充满了期盼。
她颔首,掷地有声,“学!”
能自力更生是好事,甭管是为了省钱还是别的原因,总比找她麻烦强。
当然,若他们愿意出工费找她帮忙做衣服,那她还是很愿意的。
于是,教学开始。
但做衣服同样需要天赋,易迟迟是真心想教他们,原本不需要划样的流程,为了方便他们观看和理解,她特意上了画粉进行划样。
还重点阐述了衬衫、裤子和大衣划样的步骤,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划样之类的。
因为胸有成竹,划样的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也没用多长时间。
不过讲解的非常详细,白琛他们有不懂的地方进行提问,她也会做出详细的解释。
反正该教的都教了,至于他们能学多少,那是他们的事。
易迟迟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剩下的她无能为力。
随后,她进入裁剪过程。
一群人眼睁睁看着她用剪刀将布料裁剪成片状,有些片状形状还有些奇怪。
王楠绷不住拿了一片布料问,“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袖子!”
“???这竟然是袖子?”
白琛他们一脸懵,凑过来将布料翻来覆去的看。
结果嘛,自然是无论他们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块布料和袖子有什么关系。
“不像!”
巫永飞给出真诚的评价。
易迟迟嗯了声,“现在就是布片,不像很正常!”
这话很对,那就继续看吧。
看着看着,天黑了,没有拉电灯的情况下用手电筒或者蜡烛开夜工,对视力不好。
所以,只能先停下,等白天在继续。
东北的冬天因为温度的原因,什么都干不了。
只能猫冬。
连着去队医室守了几天后,易迟迟实在是扛不住每天两次的冻。
遂和大队长他们打商量,她可不可以不去队医室,要是有人生病需要抓药开药之类的,上知青院喊她一声。
大队长他们同意了。
因此,易迟迟开始天天和王楠他们蹲在知青院猫冬。
至于跟着她学刺绣的柳兰她们,也不在出门开始窝在家里练习针法,按照易迟迟画的绣样学习。
这次是彩色绣样,有了画具的易迟迟给绣样上了色,绣样色彩鲜艳栩栩如生,只要柳兰她们能绣出绣样的五分相似度,就算一定程度的学有所成。
对此,她们自信满满,表示自己一定好好练。
易迟迟对她们学习的态度表示了高度赞扬,就溜溜达达回了知青院。
这天吃好早饭,一群人照例在烧了暖炕的大房间齐聚。
巫永飞对糊火柴盒是真爱,上次的货交了后他又带了一堆的料回来继续糊。
周秋雨也被他带着去拿了料回来跟着糊,白琛他们在补衣服裤子。
而易迟迟,则在穿针引线后拿着之前裁剪好的布料进入缝制过程。
这个过程很考验人的耐性。
缝制时不但要将线头隐藏好,还要针脚细密扎实保证衣服不会随便开裂(缝)。
除此以外,针脚也需要进行隐藏。
是真正的慢工出细活。
一开始,一心二用的白琛他们看得饶有趣味。
但看着看着开始觉得无趣,还蠢蠢欲动的觉得这活不难,和他们缝补衣服差不多,想自己试试。
俗话说心动不如行动,葛素娟这个行动派选择了主动出击。
她说,“迟迟,你说我们自己试试行不行?”
易迟迟手一顿,诧异抬眸,“你们想自己学着裁剪缝制?”
“对!”
“……你们有布可以学习?”
别是在打她手里布料的主意吧?!
这事可不能干,精品布料容不得他们糟蹋。
何况这也不是她的,是郁如棠的布料。
所幸她的担心有些多余,葛素娟道,“我们可以搞点碎布按照你的样子来,虽然是超小版,但能练手。”
“就算做废了,碎布头也可以拆了到时候打补丁或者补鞋面做鞋面,不算浪费。”
白琛他们点头,表示她说的没错。
易迟迟,……考虑的不可谓不周全,她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以试试。”
“我去拿碎布头。”
哗啦一下,有碎布头的跑光了。
隔了没两分钟他们拿着碎布头出现。
易迟迟打眼一看,多以棉布为主,还都是洗的发白有着严重磨损的棉布。
不过练手嘛,是布就行,别的要求不能太高。
看了看尺寸大小,她发现还行,遂笑道,“好好练,先从迷你衣服开始。”
以他们拿来的碎布头,裁剪的好能做娃衣娃裤或者裙子。
前提是他们划样不出问题。
结果,第一步划样他们就被难住了。
不是画粉画出来的线条弯弯曲曲宛若蚯蚓,就是间距没对好。
真裁剪出来了,缝制出来的东西会没办法看。
“我看着怎么感觉不大对劲的样子。”
王楠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作品,拧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白琛他们面面相觑,看着是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们看不出来。
遂像易迟迟投去询问的目光。
“迟迟,你帮忙看一下?”
易迟迟探头瞅了一眼,语气平静,“擦了重画,前襟和袖管的尺寸不对,线也歪了。”
王楠听劝,果断将之前画好的线条擦了重画。
然后,她又错了。
易迟迟叹气,开始手把手教她如何让画出形状,预留缝份之类的。
然后,她成功了。
易迟迟满意颔首,道,“可以裁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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