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儿对着我拱了拱手:“我这就去转告典狱。大人请稍作休息。”
自古以来,鬼神都要对朝廷命官礼让三分,原因就是朝廷官员的身上有皇朝气运庇护,官阶越高的人气运越强。
平常人看不到这种官气,但是鬼神和修炼过望气之术的术士却能分辨出对方身上的官气。鬼神敢杀官员,相当于是在挑衅皇朝威严,一旦惹怒了朝廷就算是鬼神也挡不住皇朝大军。
这一点并不是我在胡说八道,如果你仔细去看传说的话,除了天上的神仙没有其他什么存在真正斩杀过朝廷命官,而且,就算天上神仙惩治贪官多数也是只伤不杀。但是,等到那些官员下了地狱,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我虽然答应了张凌毓要加入三局,却没正式完成任命,在人事手续没有走完之前,我身上没有官职,自然也就没有官气。
光凭着嘴说,肯定是无法取信于牢城营里的鬼神。
只有把张凌毓找来,我才能跟牢城营典狱谈判。
我和叶开在营地里等了半天也没见那牢头儿回来,反倒是张凌毓先来了。
叶开道:“狐狸,我们现在去接张凌毓么?不等那牢头儿了?”
我笑道:“不用等了,他不会回来。这也就是那边的一点小伎俩而已。等到张凌毓来了,事情就解决了。”
“去接张凌毓!”
我和叶开刚走到牢城营门外,就看见张凌毓带着韩老鬼,溪月,张道凡赶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大约一个排的人,只是领头的人并不是什么普通士兵,而是挂着大校的军衔。再往后,竟然还跟着三个中校。
张凌毓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人?
再说,她的级别比大校还高?
要知道,军队和地方不同,军队里把职务分得非常清晰。在地方上,称呼一个姓王的副局长,肯定会称对方为“王局”,这是在给对方捧场,也代表着尊重,不会因为他是副手就轻视对方。但是,换成军人称呼对方,一定会说“王副局长”。
同样,那位王副局长被军人这样称呼,绝不会挑理,他知道这是部队里的规矩,谁是主谁是次必须分清。要是地方上的人这么称呼他,他就算面上笑着回应,心里也得记上对方一笔。
张凌毓虽然是三局的局长,但是应该没这么高的军衔才对!
我在好奇之下,用望气术往张凌毓身上看了过去,她头上的官气果然是压住了大校一大截,官气这东西做不了假,没有皇朝册封,谁也伪造不出如此恢宏的官气。
等我看向韩老鬼他们几个人的时候,却发现韩老鬼他们身上都带上了官气。只不过那官气在张凌毓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张凌毓看见我带着几分错愕看着自己,忍不住传音道:“我是提督!”
我一下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上面给了张凌毓一个虚衔。
也就是说,张凌毓的实际权力还是三局的局长,但是她另外还挂上了一个等同于提督的虚衔。张凌毓本来就是提督传人,如果给了她官职,她就能借助皇朝气运将自己的修为提高一个甚至几个档次,上面大概是为了让她能镇住半间堂这些桀骜不驯之人,才故意支持张凌毓。
提督,这两个字不得了哇!
在古代,提督是从一品武官,放在现在就相当于军区司令,那可是正经八百的封疆大吏。要知道,在古代相当于一省之长的巡抚才是三品官,比起提督整整低了两个品级。
张凌毓故意走到我面前道:“我现在是应该叫你陈九,还是应该叫你陈局?”
我也反问道:“我是应该叫你凌毓,还是叫你长官?”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之后,并肩站在了一起。
韩老鬼赶紧传音道:“还好,还好……你没脑袋一抽叫人家张局。我告诉你,你加入三局还是得按客卿的方式来,不能真去任职,不然你肯定比张凌毓官职低一等,那就是阴阳颠倒,家宅不宁了。”
我白眼还没翻起来,就听见琥珀传音道:“你个死老鬼,你怎么不早说,我徒弟都成了张凌毓手下了你才说,这不是让张凌毓压她一头吗?”
韩老鬼赶紧说道:“这不一样,这不一样。”
要不是现在人多,我马上就得揭露韩老鬼那狗心思,让琥珀打死他。
韩老鬼一直叭叭要让溪月当平妻。
实际上,平妻就是名义上好听,在古代的法律上根本就不承认平妻的地位,平妻在法律上的地位仍旧是妾室。只不过是在家里的地位比一般妾室高一些而已,还是需要听正妻的指挥。
韩老鬼这是铁了心维护张凌毓正妻的位置,从家里到外面都得让张凌毓压住所有女人。
这可不是韩老鬼不喜欢溪月,而是韩老鬼的脑子放在明朝了。
这老东西肯定是盘算过了,张凌毓是官宦出身,而且本身就是官身,能上得了台面,更能压得住场面,是做正妻的不二人选。
溪月虽然也很优秀,但是她出身于商人家庭。放在古代,商人的地位肯定是比官员低了一大截,古时候有不少商贾把自己女儿嫁给高官子弟,甚至是高官本人做妾,而且官员还觉得那是商贾高攀了自己。
这种考虑问题的方式,放在现代,肯定得给人吐一脸;但是,放在古代,就是大户人家在给子女选定亲事的正常思维。
那老东西是明朝过来的,他肯定也这么想。
他也不想想,别说张凌毓和溪月对我没有那个意思,就算是有,又能怎么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三妻四妾啊?也不怕我因为重婚罪被法-院给判了。
等牢城营的事情过了,我得找韩老鬼好好谈谈,我在外面拼命就够累的了,能不能别在家里还给我整这些幺蛾子?
他这想法要是被张凌毓和溪月知道了,那俩丫头肯定是打不死他,但是想要打死我的话,努努力应该问题不大。
到那时候,我就得变成半间堂的第一个冤死鬼。
我都怕到了阎王那,阎王爷一问我的死因,能当场笑背过气去。
我正在腹诽韩老鬼的时候,牢城营大门已经被全部打开,身穿官袍的典狱带着大批人马从牢城营里快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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