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把我带到了一面镜子前面:“少主请看!”</br> 韩神子化成的那条蛇,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条腰带大小,正盘在藏经阁二楼的横梁上往三楼游动。</br> 韩神子倒也有点小聪明,知道在那种密集的攻杀之下,它把自己身型缩小,更容易躲避漫天暗器。只是,他有点高估了弈剑派的实力,更小看了血衣寺的凶残。</br> 我看向老康道:“你们三楼做了什么布置?”</br> 老康笑道:“那主要看少主想怎么玩?”</br> “我们在每一层楼里都装了毒,幻,困,斗,杀五种机关阵法。可以轮流使用,也可以单独拿出来用。”</br> 我想了想道:“那就擒住它吧!别死了就行。”</br> 叶开赶紧说道:“动手的时候小心点,骨头还得留下给狐狸当串子盘呢!”</br> 叶开这货,把这事儿记得挺清楚!</br> 我考虑问题的时候,的确是喜欢拿着串子在手里盘着玩。但是,我还真没盘过蛇骨。</br> 常玩文玩的人都知道,蛇骨属于四大邪异文玩之一,蛇骨串必须是一条整蛇,但是蛇又不能太大,否则就没办法带在手腕上。所以,可以盘玩的蛇骨要么是幼蛇,要么就是毒性猛烈又长不大的毒蛇。</br> 这两种蛇极有灵性,一旦被做成手串必然怨念极强,想要让蛇灵认主着实得费点功夫。加上,蛇骨本身带着难以去除的腥气,所以喜好盘玩蛇骨的人并不多。</br> 我合计着蛇骨手串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同为四大邪异文玩的三界牌。</br> 我看那条小心翼翼的小蛇,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爬上三楼,就拿出了从楚家带出来三界牌向老康问道:“这个东西,你见过没有?”</br> 老康扫了一眼道:“这是肃慎神使在三重天往来所用的法器。肃慎神使早就被我们杀光了,血都被拿去制成了血字秘档。”</br> “少主放心,没有任何一个肃慎国民能活着走出通天塔。”</br> 我不由得好奇道:“你们去过肃慎国的第三重天没有?”</br> “没有!”老康摇头道:“据说,当年建造血衣寺的人,想要把肃慎国一网打尽,但是试了几次都上不去三重天,便用通天塔卡住了三重天的入口,逐个捕获肃慎国民。”biqubao.com</br> 我反问道:“你们抓了多少肃慎国人?”</br> 老康道:“没仔细统计过,但是我想三五千人还是有的。毕竟一份血字秘档就需要两到三个人的血液才能完成。”</br> 我和叶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br> 上古部落的人口本就稀少,加上肃慎国又把白山秘境分成了上中下三层,天界只有王族才能入住,血衣寺屠杀数千肃慎国人,那不就是说,三重天里的肃慎国人除了有数的几个王族之外,都成了血衣寺的刀下鬼?</br> 这么看的话,我们也不用再去探查肃慎国了。</br> 如果,肃慎国里真有好东西呢?</br> 我正在权衡得失的时候,就听老康说道:“少主,那条蛇上来了。”</br> 我看向镜子的时候,韩神子已经爬到了三楼空地上,那个家伙既然还能变换鳞片的颜色,把自己跟地板融为一色,顶着伪装缓缓前行。</br> 我冷笑道:“动手吧!”</br> 老康搬动机关之间,用来支撑楼板的柱子同时发出一串爆响,柱子上的红漆全数崩落之间,藏在红漆下的符文金光四起,眨眼间组成一座困阵。</br> 韩神子大惊之间身形暴涨十倍有余,甩动蛇尾抽向了三楼立柱。</br> 只是蛇尾还没碰到柱子,屋顶上就落下了三十六根符文闪动的木桩,其中一根木桩正巧砸中了韩神子的尾巴。</br> 木桩压着蛇尾落向地面的瞬间,韩神子就像是被人踩到半截身子的虫子,前半截身子猛然绷直之后,就打着卷地撞向身后的木桩,拼了命才把自己的尾巴从木桩下面拽出来。</br> 那根一米多高的桩子,却在倒地之后自行立了起来,再次围成了一道困阵。</br> 冲阵受创的韩神子,再也不敢大意,紧缩身子盘成一圈,抬着脑袋盯住了困阵的一个阵点。</br> 韩神子还没来得及发力,又有一圈木桩从空中落地,其中一根木桩正好挡住了韩神子准备冲击的那个阵点。</br> “连环阵?”我对老康说道:“困阵一共分成几层?”</br> 老康说道:“算上立柱的话,一共是九层。那个傻子刚才要是拼上命不要了,全力冲击困阵或许还有条生路。”</br> “现在,三重阵都起来了,他想往出冲都来不及。”</br> 韩神子到底是条蛇,对方盘起身子伺机反击是蛇类的本能,只可惜这种本能在别的地方或许还管用,在连环困阵面前就是致命错误。</br> 老康道:“少主,我们可以出去了,等到我们走过去,所有困阵就都成形了。”</br> 我点头之间走出了密室,等我走到藏经阁三层的时候,九道困阵已经全部完成,韩神子在阵法镇压之下变成一条裤带大小的小蛇,伏着身子趴在地上。</br> 叶开在三楼找了一圈,拎出了一根大概是血衣寺用来挑人皮的竹竿,乐颠颠地跑到了困阵边上,对着小蛇脸上戳了两下:“醒醒,别装死,醒醒……”</br> 叶开虽然没有用劲,但是侮辱性极强,韩神子猛然挺起了身子:“你敢侮辱本神子?”</br> 叶开轮着竹竿拍在了韩神子的脑袋上,顿时把对方打得七荤八素:“毛病!”</br> “老康,给我按住他,我要施为一番。”</br> “遵命!”老康一抬手,困阵中心顿时落下一根水桶粗细,下面像是削成了锥尖的柱子。</br> 那根柱子只是落下来一米左右,韩神子就发出了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整个身子就像是在万斤重物强压之下紧紧地贴在了地上。</br> 韩神子虽然没被压成一张纸片,但是身子也被压得有些扁平。</br> 老康只是一抬手,那根柱子便悬在了空中不再下落,韩神子却一动不动地贴在了地上。</br> 叶开道:“不会压死了吧?”</br> 老康道:“算他倒霉吧!这座困阵能转杀阵,杀招就是这根镇龙桩,这根桩子要是全落下来,下面的人就跟被泰山压顶一样,被活活压成肉饼。”</br> 镇龙桩,只是这种法器的统称。实际上的意思是,这种法器的重量连蛟龙都能压住,其余的东西也一样能压住。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本文链接:https://www.wxc8.com/171_171705/767145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