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乐说到这里像是说得口干了,停下来咽了咽口水。我让溪月给对方递了一瓶水过去。</br> 余乐乐喝了几口才说道。</br> 我当时忍不住好奇就问我爷:“那我爸呢?我爸是英雄榜第几?”</br> 我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爹没进英雄榜,是因为修炼鬼王秘术的时候出事了。”</br> “那时候,咱家一共有两个孩子,除了你爸之外,你还有一个二姑叫余巧。”</br> “当年,你爸练鬼王术练出了岔子,我为了救他,让你二姑死了。你二姑憋着一口怨气想要报仇,这不才找上了你。”</br> 我问我爷:“那你们为啥要用养鬼的办法养我啊?”</br> 我爷跟我说:“那是因为,我们也在让你修鬼王术。这是老余家的传承,可不能随便丢了。”</br> “至于,你二姑想要找你,你也别怕!”</br> “我在等一个人,等到那个人给我送一件袈裟过来,我就能救你了。”</br> “其他的事情,你就别问了。”</br> 我爷说完这话没有几天,我家就来了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我听我爷,我爸叫他“少杰”,“楚哥”。我估计,那个人应该是叫楚少杰吧?</br> 楚少杰来了之后,跟我爷他们聊了好一阵子,至于聊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在我家留了一个包裹就走了。</br> 他走了之后,我就问我爷,是不是能救我了?我总觉得,班主任看我的眼神不对劲。</br> 我爷说:“还得再等等,现在时机不到,还有个人没来,得再等等。”</br> 我也没想到,我这么一等就是七八年,从小学等到初中,又等到高中,这中间,我换过四五个班主任,可我看哪个班主任都觉得像是我二姑。</br> 每天这么心惊胆战的活儿,我都快疯了。就连我同学都觉得我不太正常。可我没办法跟他们说,我经历了什么?就只能这么战战兢兢地待在学校里。</br> 直到几天前,事情才有了变化。</br> 我听到这里打断了余乐乐:“你是说,几天前,你家才出事儿?”</br> “对!就是七天之前!”余乐乐肯定道:“我记得清清楚楚。”</br>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一皱眉头:七天前,那不是我们刚到白山的时候吗?</br>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的安排?</br> 不过,我看余乐乐不像是说假话。他在害怕的时候咬手,应该就是他长期精神压抑造成的结果,这点应该装不假。</br>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你继续往下说!”</br> 余乐乐的脸先是一红,才继续说道:</br> 几天前,我爷算是把我给卖了吧!</br> 卖给了一个比我大十多岁的女人。</br> 那天我正上着课,就被我爷从教室里给叫了出去,还跟班主任说:“给我说了个媳妇,正等着我回去办婚礼呢!”</br> 全班同学都在那起哄,班主任也被气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儿说:“荒唐!”</br> 我当时臊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我爷却不管那些,拽着我就往外走。</br> 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了我爷:“爷,你到底要干什么?什么说媳妇?”</br> 我爷对着我嘿嘿一笑,我就被人用毛巾从后面捂住了脸,失去了知觉。</br> 等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炕上,我爷却在门口骂人:“放屁!”</br> “你自己现巴巴地跑来求我,救你闺女一命,我告诉你怎么救人,你还嫌弃上我孙子了?”biqubao.com</br> “你闺女是王母娘娘啊?我孙子凭什么不能睡?”</br> “我还告诉你了,你闺女,我孙子睡定了,还得一宿睡七次才能救她命。”</br> “要脸,还是要命,你自己挑?”</br> 外面那人被我爷骂得不吱声了。</br> 合着,我爷是要让我救人?</br> 可是救人有这么个救法吗?</br> 那人犹豫了半天,才说道:“你说咋弄?”</br> 我爷道:“你只有一天时间,今晚子时之前,你得把山上那老坟给抠开,在里面布置好新房。”</br> “子时开始让他们俩洞房,七次,少一次都不行。”</br> 我正想问问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听见我爷说了一句:“你那药呢?再给那小子弄点,要是他醒过来跑了,我可不负责。”</br> 我迷迷糊糊地看见有人进来,拿着个毛巾捂在了我脸上,人就又昏了过去。</br>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觉得像是有人在背着我走,等我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趴在我爷背上,在往山上去。</br> 我试着推了我爷两下,他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奏乐!”</br> 唢呐声从我俩背后冲天而起,唢呐吹的是百鸟朝凤,可是那动静却像是鬼哭一样,在深山老林高低起伏。</br> 我试着往左右看了一眼,树林子里面到处都是人影,等我仔细再看,却只有一片空荡荡的树桩子杵在那里。</br> 我拼命地摇晃着我爷:“爷,你这是要把我往哪儿背啊?”</br> 我爷就是不跟我说话,仿佛不知道我趴在他背上晃他身子一样,闷着头背着我往前走。</br> 我有心从他身上跳下来,可是两条腿就被他胳膊死死箍着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挣开他往下跳了。</br> 我爷就这么背着我在山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把我背到了一座开了门的大坟前面。</br> 我离着老远就看见,门口站着一对挑着大红灯笼的白纸人,我爷背着我走到门边的时候,那俩纸人还冲着我眨了一下眼睛。</br> 我当时就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伸手就抓住了门框:“爷,你到底要干啥?我不进去。”</br> 我说着不进,门边的纸人却一下飘到了我眼前,我吓得一松手,就被我爷给扔进了门里。</br> 我还没爬起来,我爷就从外面关上了大门。</br> 我发疯一样的拍着门在里面求救,我爷像是倚着大门说道:“别拍了,你媳妇还等着你救命呢!”</br> “我这是在救她的命,也是在救你的命。”</br> “你身上有鬼门,我一直给你挂着长命锁就是为了锁住你身上的鬼门。”</br> “现在,鬼门锁不住了,你得把自己身上的鬼给放出去。我让你跟你媳妇在这儿洞房,是为了救你的命。去吧!”</br>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里面喊了半天也不见我爷答应,就只能转身往“新房”里看了过去。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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