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七乐了,割尾会的效率真快,和陆野他爹结婚有得一比了。
她摸了摸肚子,走了两个小时二三十里咱,三碗米豆腐都化完了,得去嗦碗粉补补。
她转身往回走,镇上只有一家饭店,刚刚走过了。
饭店在供销社对面,阮七七走到饭店门口,看到了从供销社走出来的白丰收兄妹,两人都背着背篓。
白欢喜看到了她,眼睛一亮,张了张嘴,但还是闭上了。
镇上人来人往的,她怕被人看到连累阮七七。
白丰收微微点了点头。
阮七七朝他们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问:“你们来买东西?”
“去收购站卖了些药材,来买桃酥,奶奶馋了好久。”白欢喜小声说。
她和哥哥去山上采药回来晒干,卖给镇上的收购站,这是他们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奶奶前些日子就在念叨桃酥,说好久没吃了,但家里实在拿不出钱,就算把药材卖了也买不起,家里的油盐酱醋都没了,买了这些就没钱买桃酥,幸好阮七七昨晚给了二百块,解了她家的燃眉之急。
“割尾会去抓阮桂明了。”
白丰收出声。
“你交了举报信?”
白丰收点头,他一到镇上就去交举报信了,亲眼看到割尾会的人拆了信,才和妹妹去收购站卖药材。
他并不知道,他前脚刚走,阮七七后脚就来了,又交了封举报信,把割尾会给惊喜坏了。
阮七七嘴角上扬,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让人看到不好。”
白丰收拒绝了,他怕连累阮七七。
“没事,就说我在教育你们背语录,走吧!”
阮七七说完就进了饭店,白丰收犹豫了几秒,也跟着进去了。
“来个三合汤,鸭子粑,粉蒸肉,蒜苗炒猪血粑。”
阮七七点了四个硬菜,鸭子粑她没吃过,很想尝尝味道。
菜陆续上齐了,味道都很不错,料也足,阮七七最想吃的就是鸭子粑,本来她以为是素菜,因为根本看不出是鸭子。
金灿灿的一碗,面上是金灿灿的锅巴,下面也是金灿灿的糊,她夹了片锅巴吃,居然有鸭肉味,糊糊也有鸭肉味,这鸭子粑还真有鸭子。
鸭子粑,也叫擂打鸭,将鸭子连肉带骨剁碎,加水和米粉煮成糊状,最好吃的是锅底的锅巴
三合汤,牛血,百叶,牛肉做的,娄底的美食
“好吃,你们吃啊!”
阮七七对鸭子粑十分满意,招呼兄妹俩吃。
白丰收兄妹也没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肉了,就连大年三十,桌上也没肉菜,早都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
三人的战斗力相当厉害,四大盘菜全都吃完,另加十五碗米饭,白丰收一人就吃了七碗,白欢喜也吃了四碗,兄妹俩胃口都挺好。
阮七七去付了钱,比潭州城便宜多了,才五块八,外加半斤肉票,很划算。
她将饭店剩下的几份鸭子粑都打包了,放空间里带给陆野尝尝鲜。
回去的路上,白丰收兄弟离她远远的,也没再和她说话了,三人隔了十几米远,慢慢走回去。
又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回村了,白丰收兄妹回白李村。
阮七七看了下表,下午一点半,这个点村民们应该出工了,可路边的农田里鬼都没一只。
还没走到村口,就听到了闹烘烘的喧闹声,还夹杂着哭声,阮七七侧耳听了听,好像是何建军他妈。
“冤枉啊,这个东西我都不认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埋在我家柴房的,领导,我们真是冤枉的!”
何母坐在地上呼天抢地,披头散发,涕泪交加,模样十分狼狈。
何父失魂落魄地站在旁边,整个人像傻了一样。
何建军他大哥大嫂也吓傻了。
地上摆着那台生锈的发报机,铁皮箱上还沾着泥土。
村民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村人几乎都过来看热闹了,没人出工。
大队长也在,他急得满头大汗,对何家人深恶痛绝。
狗日的间谍,居然隐藏得这么深,他愣是一点都没瞧出来啊!
想到他居然和一窝间谍同村生活了这么多年,大队长不由后背发寒,心里十分后怕。
“发报机都挖出来了,还敢狡辩,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为首的红袖章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像得了甲亢,特别兴奋。
“没人派我们,我们真是冤枉的,那个东西是有人陷害我们,领导,求你们明查啊!”
何母哭得比死了男人还伤心,她就算再蠢,也知道只要坐实间谍罪名,就必死无疑了。
她不想死啊!
“领导,他们儿子在部队抢别人功劳,被部队给开除了,还要上军事法庭。”
阮七七挤了进来,大声嚷嚷。
何家人面色大变,看她的眼神十分怨毒,这贱人是想逼死他们啊!
甲亢男人更兴奋了,眼睛都变红了,他死死盯着何家人,怒道:“居然让你们混进了部队,说,你们窃取了多少情报?老实交待!”
何家人抵死不认,只说自己是冤枉的。
“敌人亡我之心不死,主席说过,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对付敌人要像寒冰一样,坚决打到他们,决不能手软!”
阮七七振臂高呼,还搬出了语录。
割尾会的一伙人,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十分火热,甚至想招纳她入伙,他们就缺这种情绪饱满,觉悟高的同志。
“没错,坚决和敌人斗争到底,打!”
人群里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女声,是阮小雪。
情绪是会传染的,姐妹饱满精神的情绪,感染了不少人,有几个村民也跟着喊起了口号,渐渐的,喊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变成齐声呐喊,都喊着要打到何家。
何家人脸色惨白,满脸绝望。
割尾会的人都是精神小伙小妹,一个个都像得了甲亢一样,下手特别狠,一伙年轻人把何家人团团围住殴打,何家人被打得哀嚎求饶,但这些人反而打得更狠了。
半小时过去,何家人都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在割尾会的毒打下,他们不得不屈打成招,何父承认是他埋的。
“我在山上捡的,以为是值钱的东西,就拿回家藏了起来,我真不知道是发报机。”
何父现编了个来历,他还幻想着割尾会能放过他们一家。
但他不知道,割尾会这两个月都没业绩,正发愁呢,就收到了两举报信,还都是大案子,他们怎么可能放手,必须追查到底!
何家人被绑了起来,甲亢男人问大队长:“阮桂明是你们大队的吧?叫他过来,还有他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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