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潜入林飞睡房的人除了刘春婷不会有别人。</br> 她来看林飞,不是大早上,就是大晚上。</br> 一来不想让林飞的嫂子看见,刘春婷跟莫欣兰有些不对付,两人见面就掐。</br> 好像莫欣兰就是看刘春婷不顺眼一样。</br> 二来也是因为刘金山很反对女儿跟林飞接触,所以她只能偷偷摸摸的。</br> 一个女孩子,经常大半夜翻墙入室来陪一个瘫痪在炕双目失明的男人,这实在不成体统。</br> 可是刘春婷不在乎,她就是这样的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br> 虽然村里早就有很多风言风语,但是刘春婷就当听不见。</br> 林飞曾让莫欣兰将窗户装上窗棱子,可是刘春婷跑来跟他又哭又闹,还跟她嫂子大吵一架。</br> 最后林飞实在没辙只能妥协,又让嫂子将窗棱子拆了。</br> 刘春婷今天早上出门,在外面跟同学玩了一整天,回家天都黑了。</br> 然后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等着夜深人静,等着她爹睡着了,带着自己给林飞买的好吃的东西过来看他。</br>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心心念的林飞已经康复了。</br> 我说,你别老是跟个女飞贼一样行不?被人看见像啥样子!</br> 林飞躺在炕上没动,带着无奈的语气斥道。</br> 哼,女飞贼咋啦?本美女就是一个采花大盗,嘻嘻!不对,应该是采草大盗!专门采你这棵村草!哈哈!</br> 刘春婷嬉笑着将背后的小背包取下来。</br> 她说话尽量压着声音,担心吵醒隔壁的莫欣兰。</br> 林飞,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有德芙巧克力,有你最爱吃的乡巴佬鸡脖子,还有开心果</br> 刘春婷从背包里取出一堆零食。</br> 看到她这个样子,林飞心里既感动又无奈。</br> 他不知道劝她多少次了,有时候故意冷酷起来,甚至骂她,这个女孩始终都是一根筋,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他。</br> 林飞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br> 来,先吃块巧克力。这巧克力呀代表着爱情,甜甜蜜蜜的爱情。</br> 刘春婷说着,借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淡淡月光将一块巧克力剥开,用纤纤玉指捏着递到林飞的嘴边。</br> 林飞无奈只好张开嘴吃了,要不然也太不近人情。</br> 虽然屋里没有开灯,但是林飞现在视力远超常人,能够清楚地看到刘春婷脸上只有开心和幸福,没有任何一丝的嫌恶之色。</br> 他又想起白天上门来退婚的杨秋莲,不禁感叹这人和人真的太不一样了!</br> 林飞看出来了,刘春婷这个家伙根本还不知道他已经好了。</br> 不过,现在大半夜的,如果让刘春婷突然知道他好了,这个家伙一定会闹出大动静来。</br> 要是将隔壁的嫂子吵醒了,那可就热闹了。</br> 搞不好闹得邻里四周都知道,一桩村里丑闻是没跑了。</br> 所以,林飞只能继续装瘫痪装瞎。</br> 好吃不?甜不?刘春婷笑着看着林飞问道。</br> 嗯,甜着呢。林飞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点头。</br> 对了,我最近在网上学会了一套专门针对瘫痪病人的推拿按摩方法,据说对病人康复很有效果。来,我给你试试吧。</br> 刘春婷说着直接上炕,跪在林飞的身边要掀开薄被单给他做推拿。</br> 别!不用不用!</br> 林飞吓了一跳,赶紧阻止。</br> 这大晚上的,让一个漂亮的妹子给他做全身推拿按摩,这不是要老命吗?</br> 关键是这个刘春婷对他爱得要死要活的,她会老老实实做按摩吗?</br> 这家伙性子本来就有些孟浪,这会儿让她一上手,林飞就是定力再好也装不下去了啊!</br> 怎么着,还怕我吃你豆腐?你身上又没有知觉,我跟摸块木头也差不多!</br> 再说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地想要给你推拿按摩,你可别想歪了呀!就算你想歪了也啥都干不了不是?呵呵呵!</br> 刘春婷白了林飞一眼,根本不听直接掀开被子,便开始推拿按摩起来。</br> 她的手法虽然显得很是生涩,不过确实有模有样,说明她还真用心学过。</br> 可是,林飞此刻哪里有心思关注她的手法,他动也不敢动,只能咬牙强忍着,任凭刘春婷的一双玉手肆意妄为。</br> 咦?啥东西支棱起来了?</br> 刘春婷突然感觉不对劲,毕竟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太清。biqubao.com</br> 然后她又用力捯饬了几下,还以为是炕上放了个什么东西。</br> 可是她捯饬了两下,突然感觉不对,因为林飞的身体竟然明显抖动一下。</br> 毕竟,刘春婷仍然以为林飞是个脖子以下没有任何知觉的人,加上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有些事并不是太敏感。</br> 所以,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里攥着的是个啥玩意。</br> 刘春婷愣了一两秒后方才回过味儿来。</br> 你你啊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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